社论 重新审视个人退休规划

重新审视个人退休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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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20

关于公积金政策的更动，总能引起热闹讨论。政府决定关闭55岁及以上公积金会员特别户头的讨论，已经在不同媒体和聊天群组持续了一个多月；真正受影响的人其实不多，主要是在公积金户头有数十万元存款、退休户头又已达到超额存款的会员。

人力部长陈诗龙医生日前接受《联合早报》专访时，再度回应关闭特别户头所引发的争议，并形容坊间一些说法是无稽之谈。公积金作为我国社会保障机制的主要支柱，是为了应对人们的住房、医疗和退休需要。

然而，它也成为一些有钱人用来赚取高利息的方便工具。年满55岁者可随时提取特别户头的余额，形同银行的普通储蓄户头，但却可享有高几倍的利率。取消较年长会员的特别户头，将堵住一些人通过屏蔽特别户头存款（SA Shielding）来赚取更多利息的漏洞，让公积金机制变得更公平。

很多国人依靠公积金储蓄维持退休生活，一些精明的会员早早就规划好，要在55岁过后充分利用特别户头的较高利率来加速存款的增长，并享受随时提取资金的便利。取消特别户头无疑会打乱一些人的退休部署计划。与其抱怨失去一个快速累积退休储蓄的便利工具，倒不如把这次的政策改变，当作一个重新审视退休规划的机会。

这个改变提醒我们应更关注政策风险。公积金政策在未来二三十年可能会随着人口结构变化又再改变。事实上，在过去几十年里，公积金政策有过无数次大小调整。公积金利率是必须关注的政策风险。公积金局在公布季度利率时强调的“政府将继续确保公积金利率挂钩的模式在当前运营环境下仍然适用，同时考虑到长期前景”，便说明了公积金利率也是可能改变的。

公积金普通户头的利率根据本地三大银行在三个月期间的12个月定存与储蓄利率计算，各占八成和两成。政府保证普通户头的利率不会低于2.5%。至于特别、保健储蓄和退休户头（SMRA）则跟10年期的政府债券挂钩，在后者的基础上加1个百分点，并设了4%的最低利率。陈诗龙日前在国会拨款委员会辩论人力部开支预算时透露，在过去20年的低利率环境中，公积金普通户头的2.5％年利率比银行12个月定存的平均利率高出1.7个百分点。

要在低利率环境里，维持公积金的保证利率或最低利率并不容易。过去几年因美国一连串加息推高了收益率，但如今市场普遍预期美国联邦储备局将在今年下半年开始减息，国库券收益率也将跟着下降。人们在计算退休储蓄时，不可假定公积金利率维持不变，尤其是SMRA的4%最低利率并不是法定的。

公积金储蓄可提供最基本的退休保障，但不应该是国人唯一的退休收入来源，国人必须认真寻找其他投资来累积退休储蓄，或善用公积金储蓄来投资。当人们用公积金储蓄投资时，似乎倾向保守，截至2023年底，公积金储蓄的总额约5710亿元，只有313亿元用于投资。就算愿意投资，也只承担极低的风险，或许是因为长期受到政府灌输的思想所影响，只用于房子、医疗和退休，不用于投资。

政府曾在2016年研究增设长期投资退休计划（Lifetime Retirement Investment Scheme），为那些对普通户头利率不满足的会员提供简化的低收费投资组合。转眼已经过了八年，陈诗龙在辩论人力部开支预算时透露，将继续研究相关建议。他在接受本报专访时说，政府会继续研究如何提高公积金会员能得到的回报，让人们退休生活所有保障，答案或许就在长期投资退休计划。虽然近年来兴起的智能投资顾问服务也可提供低成本的投资选项，但对于相对保守的会员来说，由公积金局主导的投资计划，他们会觉得更安全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