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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徐海娜
最近，馨乐园旗下幼儿园相继传出教师粗暴对待学童事件，激起很多公众讨论，人们觉得现在还发生这种事情有点不可思议，毕竟“老师不能粗暴对待学生”早已经成为社会共识。
我看了涉事视频，比较震惊的是，涉事教师在粗暴对待学生的当时，并没有处于情绪失控状态，或说觉得学生太调皮了，很难管，导致教师不耐烦。反而还在说说笑笑，好像很日常，云淡风轻那样的感觉。尽管视频里的幼童不断哭泣。
连续曝出的视频都涉及同一机构旗下的幼儿园，我直觉这家机构可能在管理上有点问题。有在幼教行业任职管理层的朋友也这样说：“其实你可以看出来，这家管理出问题了。”“我们观察到，在新加坡，就算是一间规模较小的幼儿园，都须要非常专业的管理层去经营。校长更多的是管理教学内容，而人事、行政、后勤、审核都须要强大且专业的管理层。”这位朋友认为，管理层要既懂教育，也懂管理，并应该深入旗下每间中心。仅仅依靠校长，比较容易出事。当然，所有这些议论都是外界的猜测。
在公众高度关注下，馨乐园于29日发布文告解释有关事件，校方称已向相关家长致歉并取得谅解。单从文告来看，虽多达39条内容，但要重建公众信任可能仍有难度。
首先，这两起事件好巧不巧都发生在馨乐园旗下幼儿园，有网民认为这只是冰山一角，没看到、没拍到的可能还更多；同时，文告第35条称“虽然确实发生了孤立和罕见的事件，但馨乐园已经并将继续采取积极主动的立场来解决出现的问题……”将两起事件定性为“孤立和罕见”。事发后，他们还调查了可能拍摄视频的B教师，随后B教师否认自己拍了视频。文告第14条还指出，涉事教师在年度审核中，持续受到家长好评。第37条说“我们亦想提醒公众，一名教师的行为并不代表馨乐园其他数百名教师的态度或行为”。
孰是孰非，幼儿培育署和警方还在调查，我们可以拭目以待。
其次，馨乐园在文告中宣称的会在事后采取的措施。第26条：“馨乐园还将通过每周和每月与校长会面来加强我们管理新教师和现任教师心理健康的现行政策，以便更好地了解实际问题。”看过那些视频的都知道，涉事教师当时并没有情绪问题，有时还在笑，显然事件不是一时情绪有问题引发的。第27条：“目前，馨乐园有一个学前管理应用程序，老师会定期发布孩子的照片和视频，让家长了解孩子最新进展。我们将加强教师对这款应用程序的持续使用。”这不免令人担心，这除了加重教师负担之外，能否真正起到保护学生的作用。
第28至30条看起来是比较实际的举措。第28条：“目前，馨乐园在中心的公共走廊、入口和出口安装了闭路电视。教室里的闭路电视一直是保护孩子隐私的一个问题。这些事件发生后，我们将在这两个中心的所有教室和儿童活动区扩大闭路电视的安装范围。”第29条：“馨乐园总部还为家长提供一个额外的联系点，如有任何问题，可直接联系各中心和总部。”第30条：“作为新教师入职培训的一部分，馨乐园还将针对员工和教师微调我们的‘反馈和评论’程序，以突出关注事项或有助于改善服务的问题，并可直接联系馨乐园总部。在不带偏见的基础上，如果他们需要，可提出任何不愿在中心内提出的问题。”
两起事件的发生和校方态度，以及后续如何提升管理措施，不仅将影响这一家教育集团的声誉，还对整个行业有影响。首当其冲的就是人们之间、家长和教师之间，以及家长和幼儿园之间的互信。社会真的要靠无处不在的摄像头才能维持互信吗？幼教行业又将如何修复受损的这种相互信任关系？
此外，事件不仅暴露出个别幼儿园的管理问题，也会让人关注到幼儿教师的素质问题。诚然，绝大多数幼教教师都是好的，但有时就是一颗老鼠屎会坏了一锅粥。有从业者说，根本问题在于幼教行业被归类为服务业，幼儿教师社会地位较低，影响很多人的就业意愿，也迫使一些很优秀的人才在这行待不久。
相信大多数幼教教师是真心喜欢孩子和这份职业的，不然的确很难坚持下去。事件发生后，不少幼儿园立即开了会议，相应加强内部管理。
有时候，有问题爆出不是坏事，假装没有任何问题才是坏事。希望这两起事件在引起公众关注的同时，也能促进整个行业健康发展。
作者是前媒体人、童书创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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