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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31
区如柏
最近有人问我，你知道从前的南华女校曾经是昭南岛时期的慰安所吗？
我回应说，大概知道。
其实我在南华念初中的年代，校长和老师都从未告诉我们日治时期南华的沧桑，后来我曾听过有关南华母校的遭遇。1997年我到广惠肇碧山亭公所采访时，与公所的前辈职员郭玉鸾交了朋友，听她讲述亲身经历，肯定了这段历史的真实性。
郭玉鸾本来在广州的协和中学念书，后来转到香港的艺术专科学校。1939年恰是中国的抗日战争时期，她的姨母江秀华已经来到新加坡。江秀华在学校当美术教师，她与当时《星洲日报》主笔关楚璞是好朋友，得以住在林德金路（Lim Teck Kim Road）的胡文虎企业的员工宿舍，郭玉鸾便与姨母同住。
那时候关楚璞正在主持编辑和出版《星洲十年》。他安排郭玉鸾到《星洲日报》负责出外收集该书所需要的资料工作。《星洲十年》出版后，郭玉鸾转到广告部工作。
新加坡沦陷后，郭玉鸾的未婚夫伍楚雁的姐妹们认为，郭玉鸾单身住在林德金路很不安全，邀请她搬到苏菲雅路（Sophia Road）与她们同住。1941年才建好的南华女子中学校在爱蒂丝路（Adis Road）与苏菲雅路的交界处，地址属于爱蒂丝路，就在郭玉鸾未婚夫的姐妹们的住所对面。
南华校舍成日军俱乐部
1942年2月15日，日军占领新加坡，日军将新加坡改名为昭南岛。不久，昭南岛政府占据南华女校，将南华的新校舍充作高级军官俱乐部。
夜幕低垂，日本军官到俱乐部喝酒，并召慰安妇前来寻欢作乐。当他们喝醉或心情不好时便将慰安妇从楼上抛下，慰安妇的凄厉叫喊声及落地的声响，令对面民房的居民即使关闭了门窗都能听见，令人心惊胆寒。
南华新校舍虽然只有三层楼，可是每层楼的高度都很高，被抛下的慰安妇难逃死亡或受重伤的悲惨厄运。
郭玉鸾说，她和伍楚雁都很害怕，无法忍受这种恐怖气氛，只好再搬迁。他们刻意打扮成老土的样子，沿途看到日本宪兵就鞠躬，心惊胆战地来到了林德金路，发现这排属于胡文虎的房子已经被日本宪兵接管。
她记得从中国南来的报馆的高层人员都住在中峇鲁，便步行到中峇鲁的英云街（Eng Hoon Street）66号，这里是主编过《星洲十年》的姚楠的家，他住在三楼。到了那里发现姚楠一家已经搬走了，人去楼空。郭玉鸾和伍楚雁便入住姚楠留下的空房。
南华女中举行毕业典礼时，校长杨瑞初致辞之情形。（档案照）
最早校址在哥里门街
南华女学校创办于1917年，由一群热心教育的粤籍商人集资创办，最早的校址在哥里门街（Coleman Street），学生只有几十人，第一任董事长是何仲英，第一任校长则是吴木兰。
不久搬迁到明古连街54号，除了小学之外，还办师范班。接着在密驼路开办分校。1941年爱蒂丝路校舍落成作为正校，明古连街校址作为分校。
1940年中国著名画家司徒乔与妻子冯伊湄南来新加坡。冯伊湄受聘为南华女校校长。从1941年12月8日起日军不断轰炸新加坡，为了安全，许多学校只好停课，冯伊湄和司徒乔撤离新加坡，她在南华当了不到两年的校长。
1945年8月15日本投降，9月英军重返新加坡，继续统治新加坡。同年10月南华复办，董事长胡文钊聘请前静方女校校长杨瑞初出任南华校长。1946年1月南华分校也复办了，聘请杨瑞初妹妹杨端初为分校主任。杨端初是新加坡著名法医赵自成教授的母亲。
1950年南华停办师范班，改办初中，1958年又增办高中，成为从幼稚园、小学、初中至高中的完整中小学校。
1962年，分校重建为四层楼校舍，专办小学，称为南华女子小学，高静明出任分校校长，正校则专办中学，称为南华女子中学校，继续由杨瑞初掌管校政，直到1971年退休。1972年起，曹玉航接任中学校长，到1983年退休，过后由叶秀琼接任。小学的高静明校长则在1981年底退休，由冯月桂接任。
冯月桂从小学一年级至高中都在南华受教育。高中毕业后在南华当教师，过后当校长，退休后当南华小学董事会的重要成员，她一辈子都在南华。
1982年底，南华中学与南华小学一同搬迁到金文泰1道，过后又再搬迁。如今南华中学仍旧在金文泰1道不同的校舍，南华小学在惹兰仑平（Jalan Lempeng），中学与小学都是我国的特选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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