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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07
“Intelligence is about to be a commodity”（智力即将成为大宗商品）。
这句话是英伟达创始人黄仁勋，11月获颁斯蒂芬·霍金教授奖学金（Professor Stephen Hawking Fellowship），应邀到英国剑桥大学学联发表演讲时说的。
当人工智能的浪潮，如海啸般席卷而来，以惊人的效率接管过去必须经过十年寒窗苦读，才能胜任的高价值的“智力工作”时，人类的价值要如何体现呢？
这位被誉为“人工智能教父”的科技巨头，在演说中分享的见解清晰而感性：当智力变得廉价时，真正决定人类生存和价值的，是在苦难中铸就的品格与不懈的适应能力。
黄仁勋分享的成功故事，是根植于一种近乎偏执的坚韧品格。
他提到母亲教他英文的故事。母亲根本不懂英文，却凭着一本字典，每天教他十个单词。这种“把巨大的未知分解为基本原理（First Principles）”的能力，以及母亲灌输给他的“你很特别”的信念，成为他日后面对无数次公司濒临破产时的精神支柱。
他还引用霍金教授的观点：智力，就是适应变化的能力。
在人工智能的速度面前，人类对知识的吸收、分析及综合能力已是明日黄花，但自我审视、评估假设、并在必要时迅速调整方向的勇气，才是真正的智慧。能做到这些，就能像黄仁勋所说的那样，能一直在“牌桌上玩下去”。
在这个人工智能辅助下效率极高的世界，传统竞争中那种为了寻求唯一正确答案的竞争价值正在迅速消退。因为人工智能可以很快地提供这个答案。
我们不再需要扮演“永远正确”的超人，我们需要敢于在众人面前展现脆弱的勇气，允许自己犯错，并从中吸取教训。
因此，黄仁勋管理英伟达时，废除了全球大型企业喜欢采用的“末位淘汰制”。这套制度的核心逻辑很简单：每年找出绩效最差的5%员工然后裁掉他们，以此保持组织的精英化与高效率。
黄仁勋在演说中直言，“英伟达没有排名，没有评分，没有360度同侪审查（peer review）。”
他用了一个极其生动的比喻： “We want the mess of a stew, not the purity of a consommé.” （我们要的是丰富混杂的炖汤，而不是纯净无瑕的清汤。）
因为这种看似追求完美的制度，实际上是在扼杀创新。这些5%的员工排名很差，可能就是因为敢于冒险和失败的，而这些人，可能正是未来拯救公司的创新者。
人工智能的使命不是取代人类，而是解放人类，让我们能专注于那些真正重要且价值最高的工作。人工智能将接管那些定义明确、基础性的工作，而人类则应该去攻克那些定义模糊、边界不清的工作——那些探索性的、开创性的、真正原创的挑战。
在人工智能的时代，我们不再需要人类当“计算机”。我们需要人类当“梦想家”和“坚毅者”。当智力变得廉价时，适应力和品格，才是人类最宝贵的资产。
（作者是《联合早报》本地新闻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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