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July 1, 2025

车牌SH2264A 搭一趟快绝迹黄顶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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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牌SH2264A 搭一趟快绝迹黄顶德士

发布/2025年6月29日 05:00
74岁的曾秀勇驾驶黄顶德士近半个世纪。从早年与父亲早晚轮班，到独自一人路上谋生，看尽人生百态。黄顶德士从1960年代3800辆的车队，锐减到2024年仅剩23辆。随着老师傅陆续退休，这个承载着几代人记忆的独特风景，终将绝迹本地公路。
曾秀勇开德士的时间长，太太张金宝是撑起整个家的后盾，也常听他分享开车的酸甜苦辣。 （萧紫薇摄）


提及要访问黄顶德士师傅时，身边的人冒出的第一个问题是：“新加坡还有吗？”根据商业数据平台Statista的数据，截至2024年1月，黄顶德士只剩下23辆。

这些师傅多已步入古稀之年。根据规定，德士司机更新职业执照的年龄顶限为75岁。因此由司机个人拥有和经营的黄顶黑身德士，未来几年内将从本地公路上消失。

1951年出生的德士师傅曾秀勇，将在明年正式挥别开了近半世纪的黄顶德士。

看尽百态尝尽冷暖

曾秀勇原本从事装修业，28岁起跟随父亲一起开黄顶德士。父亲喜欢开晚班，因为天气比较凉爽；因此他从上午7时开至傍晚5时，父亲则从傍晚5时开至凌晨3时。

曾秀勇（左）和父亲曾文佑在停车场洗德士时的珍贵合影。（受访者提供）
曾秀勇（左）和父亲曾文佑在停车场洗德士时的珍贵合影。（受访者提供）

父亲原本租用德士，父子联手后，他们合买了一辆用了两年半的二手德士，包括执照费约1万5000元，当时的执照七年为限。执照到期后，他们合买另一辆德士，1980年代中旬父亲退休后，就请人开晚班，赚取车租。后来，曾秀勇独自购买了第三辆黄顶德士，请人开晚班，轮替师傅发生欠车租或碰撞车子等状况，他后来干脆自己开。

1980年代，曾秀勇开着这辆黄顶德士讨生活。（受访者提供）
1980年代，曾秀勇开着这辆黄顶德士讨生活。（受访者提供）

为了养家糊口，曾秀勇在拼搏期从清晨6时开到傍晚5时。他告诉《联合早报》：“以前比较辛苦，不过油钱便宜，到哪里都有乘客，比较好赚。当时最大的压力是怕中罚单和被乘客投诉。有时急着上厕所，德士没有停好，就中罚单了。”

当德士师傅数十年，看尽人生百态。他忆述道：“遇过乘客说没带钱，叫我在楼下等，上去一小时都没有下来。也有醉汉吐到全车。还遇过吃鸡翅膀，然后把骨头留在车上的。不过那些是早期的，后来的乘客都比较好。”

曾秀勇最开心的时刻，莫过于乘客认可他的服务，还给小费。

曾秀勇最引以为傲的，是凭着开黄顶德士把一对子女培养成才，分别取得硕士和学士学位。（受访者提供）
曾秀勇最引以为傲的，是凭着开黄顶德士把一对子女培养成才，分别取得硕士和学士学位。（受访者提供）

排队等客半小时

开黄顶德士维生数十年，曾秀勇没想过转行，因为工作时间自由，也没有老板管。他最引以为傲的，是凭着这份收入把一对子女培养成才，分别取得硕士和学士学位。

按计程表收费的黄顶德士，逐渐走入历史。（萧紫薇摄）
按计程表收费的黄顶德士，逐渐走入历史。（萧紫薇摄）

随着越来越多业者进场，黄顶德士现在很难载到乘客。曾秀勇会在兀兰、三巴旺和义顺一带的购物中心和地铁站等人潮比较多的地方排队等客，有时一等就是半小时。他虽然加入Grab和Gojek的私召车平台，但很少接到乘客；若转到德士公司，他又认为租金过高。

子女让曾秀勇退休，他觉得待在家无所事事，开德士可以打发时间，跟熟客聊聊天。他还遇过乘客要求合照，因为现在很少见到黄顶德士。

2026年6月曾秀勇就75岁了，再多不舍也要正式退休。如果有机会搭到车牌“SH2264A”的黄顶德士，不妨跟曾师傅打个招呼。

2002年德士师傅到加东海景酒店出席由新加坡德士司机协会召开的特别大会，全岛172辆黄顶德士难得聚集一起。（档案照）
2002年德士师傅到加东海景酒店出席由新加坡德士司机协会召开的特别大会，全岛172辆黄顶德士难得聚集一起。（档案照）

黄顶德士90年漫漫长路

1933年温兄弟有限公司（Wearne Brothers Limited）将首批黄顶德士引入新加坡，1960年代约有3800辆。当时没有德士执照的非法霸王车十分猖獗，政府在1970年代推行新政策，不再颁发个人德士执照。

1970年代康福德士诞生后，公路上不再只有黄顶德士的身影。（档案照）
1970年代康福德士诞生后，公路上不再只有黄顶德士的身影。（档案照）

1970年代浅蓝色车身的康福德士（NTUC Comfort）诞生，1980年代起更多业者加入行列。

截至2025年2月，新加坡有五家德士品牌，包括同属康福德高集团的康福（Comfort）和城市德士（CityCab），得运（Trans-cab）、SMRT的腾越宝威（Strides Premier）及百胜（Prime），共经营近1万3000辆德士，比10年前锐减超过一半。2025年4月，私召车业者Grab也获准经营德士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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