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7-06 联合早报社论：公积金是强化社会契约支柱

社论：公积金是强化社会契约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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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公积金局前天发布的年报显示，截至去年底，会员存款、所获利息以及公积金填补额都创新高。会员存款从前年的4621亿元增加至去年的5057亿元。同期，会员所获得的利息从168亿元增加至183亿元；公积金填补额从30亿元激增至48亿元。

另一方面，去年有41万6000名会员领取每月退休入息，占公积金会员410万人的10%。此外，99万6000名会员共动用219亿元公积金存款供房，终身健保计划批准的索赔额达12亿元，都分别比前年的173亿元与10.5亿元高。

这一系列数据反映了公积金制度在我国扮演的关键角色。它不仅是国人的退休金，人们也以公积金存款购买房地产与应付医疗开支。

在公积金局公布的一系列数据中，较为引入瞩目的是公积金填补额。国人不仅缴付法定的公积金，而且还自愿为自己或家人的户头填补公积金。公积金填补额激增，原因之一是它的利息远比银行存款的高。另一个原因是政府为填补公积金者提供估税扣税优惠。

此外，政府去年开始推出退休户头配对填补计划，帮助公积金退休存款不足的年长者。去年共有29万4000名公积金会员填补公积金，其中在退休户头配对填补计划下填补公积金的会员，超过11万7000人。

但更主要的原因是，国人对公积金制度的信任度普遍提高，不再将它视为政府“锁死”他们的钱。他们为自己或家人填补公积金，以便从利滚利中累积更多储蓄。以特别户头、保健储蓄户头或退休户头的最低4%年利率计算，公积金储蓄在18年便可翻一倍。

从今年开始，政府逐步调高55岁至70岁劳动人口的公积金缴交率，因此公积金会员存款与所获利息有望保持上升势头。另一方面，退休户头配对填补计划为期五年，政府给予自愿填补公积金者的估税扣税优惠（包括填补者本身与家人的户头）从1万4000元提高至1万6000元，都可能进一步推高公积金填补额。不过随着利率进入上升周期，银行利率与公积金利率的利差缩小是否会影响公积金填补额，还有待观察。

我国的公积金制度不仅是强制储蓄，也是政府在打造包容社会所使用的平台之一。政府推出乐龄补贴计划，通过公积金局为收入底层20%的65岁及以上年长国人提供现金补贴。去年，在这计划下受惠的人数增加到近25万名，比前年多约10万人。此外，政府出台退休户头配对填补计划，为没有足够公积金储蓄者填补公积金。它也通过公积金局推行就业补助计划，以提高低薪员工的公积金储蓄，并鼓励他们继续工作。

公积金制度与时并进，它的功能从原本简单的养老金制度扩大到住房与医疗领域。每名年龄超过55岁的会员，在公积金局共有四个户头之多，分别是普通户头、特别户头、保健储蓄户头与退休户头。随着人口的老龄化以及社会发展的多样化，公积金局的条例也经历了许多改变，来满足越来越复杂的会员需求，不断增加的新条例非一般人所能充分了解。

公积金局多年来在沟通方面下了不少功夫，但不少会员还是赶不上条例的改变，导致似是而非的信息不胫而走。因此它有必要继续加强沟通与保持透明度，通过简单的语言解释复杂的条例。

其次，养老金、住房与医疗开支都是社会保障的一环。我国的公积金制度与住房以及医药开支紧密地捆绑在一起，彰显了它的优越性。然而，这三者的紧密结合也可能导致体制臃肿以及僵化的风险。公积金局多年来在条例的改变，反映了它与时并进及避免僵化的努力。如何在政策弹性与稳定性之间求取平衡点，或许是我国公积金制度面对的挑战之一。

公积金制度与政府组屋计划双双是新加坡的骄傲，也是不少国家学习效仿的对象。然而，新加坡的人口正迅速老龄化，社会开支需求的压力持续加大。在全球收入差距与贫富鸿沟拉大的环境下，新的社会契约将侧重对低收入与弱势群体的援助。因此，确保大部分国人有足够的公积金储蓄以及公积金制度的健全与可持续性，有助于缓解政府的财政开支压力，并避免踏上福利制度的滑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