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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了的是，在她说了20来分钟后，话筒突然静了下来。我“喂喂”了几声后，不敢再惊动她，或许她突然有急事？我等了大约5分钟，她的声音又出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原来她不经意睡着了。“*
2024-10-16
那是一通打对，也打错的电话。
虽然我已在等待这通电话，但没料到来得那么快，电话突然响起，我有点紧张。接听后，我们互相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就开始“煲电话粥”了。
但这实在是一碗不寻常的电话粥。
是这样的，工作之故，我经常得找题材或人物访问，所以无时无刻不在打身边人的主意。事件也许已经是10年前，当时经常在英文报章上阅读这个人物的专栏，深深被吸引，于是萌起或许能采访她的念头。
但她身份特殊，有点难度。好在朋友圈中有最接近她的人，是她的堂妹。我心想问问也没什么损失，没料到友人居然答应帮忙探路。意外的是，友人没隔多久就捎来好消息，说她堂姐愿意和我聊一聊，说会“随时”拨电给我。
当时已是晚上10时多，友人才放下电话没多久，我的手机又响了。我先感谢她在百忙之中答应与我联系，并表明了我想安排采访她的意愿。接着，她开始说，说了很多，说了很久，说了大约有45分钟，过程中并没有说她是否答应接受访问。
整个过程中我几乎没有再开口的机会，起初关于她在英文报章写专栏的内容我还听得有点明白，但后来她谈到医学部分，我资质有限的脑袋消化不了，唯有安静地听她说。
她的英文能力不必置疑，用的很多词语其实我都没听清楚也没听得懂。如果当时真的是在进行电话采访，报道肯定写不出来，绝对不合格。
忘不了的是，在她说了20来分钟后，话筒突然静了下来。我“喂喂”了几声后，不敢再惊动她，或许她突然有急事？我等了大约5分钟，她的声音又出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原来她不经意睡着了。
我当时心想，那也太可爱了吧，没意识到那或许是一种病症的前兆？
这通电话长达45分钟，大半是她在说话。到了一半，我已经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怀疑她将我当成是我老板的老板的老板，所以才会在那么晚的时间拨电给我，把我当成“官员”，和我聊了那么多，尽管其实她都在自说自的。
所以那应该是一通原本对的，但后来弄错了的电话。
到了最后，我已忘了这通电话是怎么结束，而原本要采访她的主要目的，当然也没有实现，因为聊到最后，我已忘了要采访她，她恐怕也忘了我的初衷。
很遗憾的是，当时那通电话来得太突然，当时我还没做好要采访的准备工作。原本要用笔和纸记录下来的电话内容，因为她越讲越深奥，很多专业名词更并非我所熟悉的，对方也讲得实在太快，最后什么都没记录下来，连录音也没有。
当时的情景，突然让我联想到爱因斯坦临终前对护士说的“普通人听不懂的话”。
那是我接听过最难忘也最不寻常的一通电话。人物身份特殊，夜深人静，通话时间长，大半是对方在说话。而且，对方虽然打对了电话号码，但也许以为我是另外一个人，有点“货不对办”。
*那一通打对也打错的电话另一端，说了很久说了很多的人，是李玮玲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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